女社工武晓霞(左)正在检查段玉玲蒸包子的质量。
三年前,三位年轻的女性社会工作者走进门头沟大台矿区。她们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,所学的专业都是社会工作。她们希望能通过专业的知识、年轻的视角,试图解决矿区衰落后的社会问题。
三年来,这三位年轻的女社工,已经为这个面临关停的老煤矿的家属区里带来了不少新气息。
跳广场舞的年轻姑娘
三年前,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,大台街道聘请了北京立德社工事务所的社会工作者。三位刚刚毕业的姑娘王亚丽、武晓霞、鲁婷来到了大台矿区,并住在了这里。她们在大学时所学的专业都是社会工作。
现在,三位女社工骑着电动车在社区穿行,大爷大妈们都会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。可在她们刚来的时候,情况却不是这样。由于大台矿区相对封闭,更像个熟人社会,突然间来了三个陌生的姑娘,居民们都不太信任。有一次,她们拜访了一户老人,希望调查家庭情况。等到老人的子女回家,却坚持认为她们是骗老人钱的,一直追到居委会才弄清楚。
三位姑娘选择了陪着大妈们跳广场舞的独特方式。“那一阵,每天早晨跳一场,晚上再跟另一拨人跳一场,”王亚丽回忆,什么“小苹果”啊,什么“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”啊,都是那时学会的。
不只是做饭的小饭桌
如果只是和居民们混熟,那还不是社工的专业工作。通过调查,她们很快发现了“空巢老人”、“流动妇女”以及无人看管的矿工子女等问题。专业分析后,她们有了一个好办法。
中午11点刚过,23岁的武晓霞敲开了段玉玲家的屋门,段玉玲是一位矿工的妻子。段玉玲正在蒸包子,小武掀开蒸锅看了看,包子个头挺大,小武挺满意。她帮着段玉玲把包子装进餐盒,原来这是要给邻居朱奶奶送过去。朱奶奶就是前面提到的退休矿工的妻子朱永兰。两家住得很近。段玉玲住在2单元,朱奶奶住在5单元。
这就是女社工们的办法,用“一对一”的方式,请当地的流动妇女每天中午多做一份饭,送到那些空巢老人的家里。送过去的饭,和自己家里吃的饭一样。送的饭总会多些,中午吃不了的留到晚上和次日早晨再吃。空巢老人吃上了午饭,段玉玲也可以从政府购买服务的资金中,拿到每月800元的补助。
看着老两口开始吃饭,段玉玲没急着回去,而是坐下跟老两口聊了几句,问一问身体情况。临走时,段玉玲重复了自己的电话号码,让老人如果遇着急事,一定给她打电话。从只送一顿饭,拓展成照顾老人。小武说,如果老人突发急病,就能第一时间给段玉玲打电话。这比城里的子女和急救车来得都快。出于这个考虑,小饭桌选择的都是同一栋楼的邻居。距离最远的,也只是过一条马路。
喜欢上矿区的女社工
三个姑娘的老家都在外地,一个在江苏,一个在甘肃,一个在云南。刚来工作时,王亚丽的家人听说被带到了门头沟的大山里,还以为她被传销组织骗了。三年间,也有几个同事来了又走,只有她们一直留在这里。她们的工作时间,也和普通人一样朝九晚五,周末休息。只是工作需要,她们只能住在街道提供的宿舍里,每天与大山为伴。每天下班,她们最喜欢的就是沿着运煤的铁道走一走。两个姑娘牵着手,一个走在这条铁轨,一个走在那条铁轨。到了周末,她们就喜欢进城逛街,去西单,去三里屯,和这个年纪的姑娘一样。
时间久了,她们也喜欢上了矿区,喜欢上这里的百姓。更重要的是,这是她们的专业,她们希望能用自己的知识,来帮助日益衰落的矿区的百姓们,解决一些实际生活中的问题。
记者 李嘉瑞 张硕 文并摄